第一案发现场，凶宅试睡员横死别墅，而我在他的致命伤口里，发现了鱼鳞！
他旁边的鱼缸壁面上，还有个鲜明的血红手印！
三年前的死亡地点，再现死尸！
村民人心惶惶。
「这个凶宅凶得狠，一定是那个女鬼回来了！晚上，附近的人总能看到有红衣女人飘来飘去……」
「还有莫名其妙的哭声！」
「初一十五还有人烧纸呢！」
我层层追凶，却发现真相扑朔迷离，直到我看到了那个女人——
01
凌晨1点。
漆黑的房间里，只有我面前的屏幕散发出一点幽光。
「这可是远近有名的鬼宅，一到晚上，方圆十里都没有人影，今晚主播就带大家探索下鬼宅，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。」
主播边走边介绍：「我听说这个宅子在三年前发生过命案，听说死的老残了，房子里都是血……」
镜头转向贴着封条的门。
「命案就是在这里发生的，今晚主播就睡在这里。」
撕开封条，主播手按在门把手上，迟迟没敢推开。
「感觉有点邪乎，我汗毛都炸起来了，要不咱今晚不进去了？」
弹幕不停起哄，吵着让主播进去。
榜一大哥不停刷礼物，催着主播进去。
「谢谢榜一大哥！为了家人们，我进去住一晚！」
主播壮着胆子把门推开一条缝。
与此同时，我的身后响起开门声……
我猛地转过头，就见有人逆光站在门口，脸被光照的发白。
下一秒，房间灯亮起。
门口的老婆把手机递给我：「别看了，老刘的电话。」
我接过手机，这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。
「老刘，这么晚打电话给我，有案子了吧？」
要是平时，老刘早和我侃起大山。
现在他只简单说了一句：「秀林路，第4栋别墅，命案。」
我抓起外套，匆匆赶往秀林路。
保安在路口等着，见到我立刻迎了上来。
「您就是陈警官吧，我在这里等你好一会了。」
说完，他疑神疑鬼看了看四周，向我靠近几分。
「这人真是要钱不要命，上4栋别墅当试睡员，咱们这小地方谁不知道这是凶宅！」
「我和你说，这宅子凶的很，三年前那个女的死得老惨了，带警察去命案现场的保安据说都疯了。」
我没理会保安，而是看了看四周。
保安一把抓住我的袖口！
「别乱看！听说有人在这里走夜路乱看，结果看到不干净的东西，这里很邪乎的！」
正说着，一道强光照了过来。
「陈警官，这里！」
我点了下头，拍了下保安肩膀。
「你先回去，有事会通知你。」
「诶诶好！」保安应了一声，头也不回往上下跑。
一进别墅大门，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。
现在已经有不少警察在拍照取证。
越往楼上走，血腥味越浓烈。
门口散落的封条吸引我的注意力，我记得视频里主播也撕了封条。
老刘愁眉苦脸站在墙边，嘴里叼着一根烟，没点。
我经手过那么多案子，眼前的场景绝对算是最血腥恶心的。
死者倒在地上，身下大片凝固干涸的鲜血。
上半身赤裸，下半身穿这条睡裤。
鲜血把睡裤染成红黑色，紧贴在他的腿上。
死者身体四周画着白线，同时在旁边不停拍照。
老刘蹲在我身边，拿下嘴里的烟。
「已经确定这里就是第一命案现场，死者是孙绍强，炼钢厂普通工人，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还在调查，现场没有作案工具，而且还有个奇怪的事……」
「什么？」
老刘指了指地上画的一圈白线——
02
「这线不是我们画的，我们来到现场就有了，死者就倒在这里。」
我蹲下身子，仔细看着画的白线。
「手法粗糙，是有人学着画的。」
老刘打断我：「不是学，是重画了一遍，原本这里就有白线，三年前这里发生过命案。」
三年前，我还没调来。
见我不吭声，老刘咂咂嘴，回忆起来。
「这儿死过人，不过是个女的，死的那叫一个惨，当时那个女人身上被捅了三十几刀，上半身都烂了，内脏碎片流了一地，白睡裙都染红了。」
「犯人抓到了？」
「抓到了，犯人都惊到我们了……」
这时，门口同事打断我们聊天。
「刘队，厨房水池旁发现血迹。」
「我去看看！陈老弟，你先看看现场。」
说完，老刘跟着同事离开。
我认真检查死者。
孙绍强的背上也有十几道伤口，深浅不一，形状大体相似。
应该是被同一凶器多次捅伤。
伤口不是光滑平面，上下有细小伤口，皮肉绽开翻出，像是被割烂一样。
钝刀？
伤口不应该是这样才对。
我继续调查。
孙绍强死了太久，他的脸已经没了血色，皮下已经出现尸斑。
他眼睛瞪得老大，死死盯着左边鱼缸。
旁边有一个巨大的鱼缸，鱼缸里有一条鱼，自由游动着。
鱼缸壁上是一个红色血手印。
缸边还发现血痕。
房间里落了不少灰尘，只有床上用品是新换的，很干净。
空调下面还有一滩水。
现场没有找到什么，接下来就看法医解刨结果。
等了一晚上，我终于拿到鉴定结果。
「死者孙绍强，被锐器所伤至死，身上共有16道伤口，头部发现被钝器所伤的伤口，还发现了鱼鳞碎片。」
「鱼鳞？」老刘诧异盯着我。
我点头继续：「死者肠胃里发现了未消化的卤牛肉，消化程度为24%，一般人死后的内脏还会工作一段时间，暂时只能判断死亡时间是在下午2：00到3：00之间。」
老刘来回摸着没几根头发的头顶：「见见李燕梅，问问她。」
李燕梅是孙绍强的妻子，30岁。
她看起来却更老。
发根发白，皮肤黑黄，皱纹横生，眼底浑浊发黄，身上的衣服干净破旧，看起来像是快五十的人。
见到我，她立刻冲过来，一把抓住我的手。
她的手像男人一样，掌心粗糙皲裂。
「警察同志，我家丈夫犯什么事了？他打人了？」
「不是，他……」
我没说完，老刘插话：「你先坐下，我们慢慢和你说。」
老刘露出和善的笑容，扶着李燕梅坐下，给她倒了杯热水，又给了她两块巧克力。
李燕梅握着水杯，如坐针毡。
「警察同志，你们快告诉我家丈夫到底怎么了！」
我和老刘对视一眼，他使了个眼色，让我说。
「李燕梅，你的丈夫孙绍强被发现死在了秀林路的独栋别墅里。」
一片死寂。
李燕梅失神盯着我，过了一分钟才开口。
「警察同志，你们刚才说什么？」
「孙绍强被人杀害了。」
李燕梅情绪激动，身子不停颤抖，自言自语起来——
03
「不……不可能！他怎么可能会死？是谁杀了他？不可能的，他一定还活着，是你们在骗我！」
「冷静点，我们还在调查杀害你丈夫的凶手，我们需要你的配合。」
李燕梅缩在椅子上，喃喃自语，不停重复着「不可能」。
这种情况我和老刘见了不少。
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。
过了快一个小时，李燕梅冷静下来了，眼睛也快哭瞎了。
「警察同志，求求你们，一定要找到杀害我丈夫的凶手！杀人偿命，我要让给我丈夫陪葬！」
老刘拍着胸脯保证：「你放心，我们绝对会抓到凶手！现在你说说最后一次见到孙绍强是什么时候。」
「昨天中午，我去钢厂给他送午饭，他说想吃卤牛肉，我特地做的，我实在是没有想到，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……」
说着，李燕梅捂脸又哭了起来。
「昨天下午你在做什么？孙绍强晚上没回去，你电话联系过他吗？」
「我送完饭，就回厂里继续上班了，晚上9点才下班，他和我说晚上不回来住，他不喜欢我问东问西，我也没打电话。」
李燕梅说的和我们调查到的差不多。
她的同事也证明，她一直工厂，没有撒谎。
「你先回去吧，有情况我们会通知你。」
「好，警察同志，拜托你们了！」
李燕梅哭着离开，我和老刘又来到隔壁。
报案人年纪20出头，户外探险主播。
平时就喜欢去一些恐怖地方博人眼球，也积累了10多万粉丝。
见到我们，主播大喊：「我没有杀人，我就是来直播的，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！」
这个声音，有点耳熟。
「闭嘴！我们还没问你！」
老刘没了刚才的柔情，现在只剩下铁骨。
吼声把我都给吓了一跳。
主播闭嘴，缩在椅子上，害怕的看着我们。
我翻看着手中资料，询问他：「昨天你都在做什么？」
「我昨天一直都在为晚上的直播做准备，中午12点多，我带着设备来到拍摄地，叫孙绍强吧，他已经到了，在吃饭，还问我吃不吃。」
「他吃的午饭是什么？」
「牛肉吧，他说是老婆给做好送的，还问我吃不吃。」
中午12点多，孙绍强在别墅里吃卤牛肉。
他不是应该在钢厂才对吗？
我的声音冷了下来：「你们在别墅里干什么？你们怎么认识的，全部都交代。」
主播：「房产中介雇我来直播，他在这里当试睡员还是什么，反正就是利用我的直播做鬼宅噱头，实际上是打广告，快点把房子卖出去。」
「房间里的一切我们都特地布置，弄得像鬼屋似的，原本计划是我撕开封条，走进房间，孙绍强来介绍房间，并说明没有鬼卖房子的。」
「中午，我先去场地看了看，晚上才是直播时间，我去了就直接开始直播，推开门进去，他就躺在地上，我还以为他在演戏，没想到真的死了！」
主播害怕的抱起身子，神经兮兮看着四周。
「我早就听说那是凶宅，房子闹鬼，他一定是被鬼给杀了！」
04
「啊！」
「别鬼叫了！把嘴闭上！」
老刘狠狠拍了拍桌子，嘴里叼着烟：「人不是被鬼杀的，是被你杀的吧？」
主播胡乱挥舞着双手：「不是我杀的！真的不是我！」
「不是你，那你有证据吗？有证人吗？」
主播连连点头：「有证人，我有十万个证人！」
「十万个证人？你耍老子玩呢是不？」
老刘刚要发火，我立刻按住他。
「他没说谎，说的是真的。」
听我这么说，老刘摸不到头脑，倒是主播不停的开始求饶。
「一看您就是聪明的警官，您一定能证明我是清白的！」
我看了他一眼，目光凌冽，吓得他闭上嘴。
我掏出手机，点开历史播放《鬼屋变案发现场，已经报警，不知道真假》。
点开视频，主播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。
这是一段直播录像，现在播放量已经破千万，转发评论更是无数。
老刘盯着屏幕看了两分钟，恍然大悟。
「他奶奶的，这不是就是案发的别墅吗！」
随着镜头推进，房间门被推开。
我昨晚就是看到这里暂停了，后面是什么还没看。
门推开，主播站在门口。
灯光照过去，地上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，他撞着胆子叫了几声，没有人回应。
刚想走，直播间就不停在刷「血」「地上都是血！」！
「哎呀，我可是探险主播，就算是鬼，我也抓给你们看！」
镜头逼近，孙绍强毫无血色的脸在灯光下更加惨白，眼睛瞪得老大，死不瞑目。
「死了……啊！」
直播到这里就中断了。
我好奇点进去，本来是为了拆穿无良主播的假视频，没想到却是真的，甚至我亲手负责这个案子。
「现在你们相信了吧？我真的什么都没做！」
老刘摸了摸脑袋：「死者死亡时间是下午2-3点，你完全有事情杀完人再离开，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回来直播。」
听到老刘这样说，主播这回真的要哭了。
「我3点就到工作室了，回去花了我快2个小时，我真的没有杀人！」
我对老刘使了个颜色。
我们暂时离开审讯室，回到办公室。
白板上记录着我们调查到的内容。
不论是李燕梅还是主播，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。
现在凶器也没有找到。
正愁着，我的手机想了起来。
是局长打来的。
「小陈，你看看网上，现在全部都是杀人案的讨论，还有人搞起迷信，给你们三天时间，必须把案子破了！」
「三天？局长，再宽容宽容……」
「三天对你陈警神来说足够了，时间久了，媒体能写出什么谁也不知道。」
不给我说话机会，局长就挂断了电话。
谈话老刘也听到了，他急得一口气点了两支烟。
我点开新闻，现在上网都在传凶案现场是凶宅。
三年前，丈夫为了和小三在一起，残忍杀死妻子，拿了一大笔保险金。
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丈夫投案自首，小三拿着钱跑了，再无音信。
丈夫在监狱里心脏突发死了。
有人说是被妻子鬼魂给吓死了！
更有人说在别墅外总能看到一个身穿红色裙子的女人在外面晃悠，还有哭声。
不仅晚上，就连白天，都没有人敢到别墅附近。
看完报道，老刘烟也抽光了。
「无良媒体，就会瞎写，真有鬼我也给她抓起来，把她绑起来，让她吓人！」
我拍了下老刘肩膀，笑了下。
「这么有胆子，那我们就去抓‘鬼’吧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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